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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快到了，这几天很多朋友来打听，会不会此次曝光对象是ICO和虚拟货币交易所？一些交易所的老板也犯嘀咕，不断各种表忠心，那么，到底从法律上讲，虚拟交易所的行为涉嫌犯罪吗？会不会有人被请喝茶，且听飒姐分解。

虚拟货币交易所历史上犯的错误，现在会追究吗？

比特币为首的虚拟货币，无疑考验着世界主要国家的金融管理能力。认可为支付手段？规定为“特定的虚拟商品”？似乎大家还在摸索，但正在好人举手还没进行的时候，坏人已经提前下手了。

一波一波的造币神话，一场一场的线下营销，一群一群的tokens粉，狂热的气氛感染了很多人，有的人抵押房屋孤注一掷，有的人借钱放大杠杆，有的人伺机开始内幕交易操纵币价。

正因为此，虚拟货币及与之相关的配套平台和发行方式，有刑法规制的必要性。

虚拟货币交易所的原罪，可能包括：非法经营罪（刑法第225条）、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刑法第176条）、诈骗罪（刑法第266条，如有内外勾结内幕交易行为多涉嫌此罪）、洗钱罪（刑法第191条）、盗窃罪（刑法第264条）、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刑法第285条第一款、第二款）等。

如上罪名，从我国虚拟货币交易所开始运营至今，均未超过追诉时效。原则上讲，确有被追诉的可能。但是，我们认为也许“枪口会抬高一厘米”，因为，行政法和民商法可以管理好，调整好的领域，不需要刑法出来当最后一把保障刀。因此，应该不会追究历史上的错误。

币币交易，法币与token交易，是非法经营罪吗？

非法经营罪是著名的“口袋罪”，上海华东政法刘宪权教授认为这个罪名“作为计划经济的产物而广受诟病，但因其在我国当前经济发展状况下仍具有一定的存在价值和意义而尚未达到寿终正寝的境地。”

根据该罪名第3项的规定，“未经国家有关主管部门批准非法经营证券、期货、保险业务的，或者非法从事资金支付结算业务的”，可构成非法经营罪。

每次有朋友把区块链技术直接说成“大账本”的时候，我都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如果当真做了资金转移收付，那就更说不明白了。

有朋友说，咱不跟本国法币与外国法币挂钩，就是币币交易呢？可惜，刑法第225条第4项又道：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也构成本罪。

所以，币币交易，可能会被理解为“其他”，从而纳入刑法规制之内。

当然，有个解套的办法，2012年我国最高人民法院曾有一个回函，针对某省高院询问的问题，没有放贷资质的企业和个人，如果以放贷为业，扰乱市场秩序，是否构成非法经营罪而定罪处罚。

最高人民法院给的结论是：不宜。因此，如果最高人民法院也同样给某下级法院一个函或者有公报案例（例如代持股份被承认等），那么，在我国虚拟货币交易所的正常经营将不再被视为涉嫌刑法第225条非法经营罪。

犯罪圈的划定，到底由啥决定？

根据中国人民大学田宏杰教授（一位女老师）的观点，“刑法作为所有部门法的后盾与保障，无论是犯罪圈的划定还是刑事责任的追究，既要在形式上受制于其保障的前置法之保护性规则的规定，更要在实质上受制于其与前置法之保护性规则共同保障的调整性规则的规定”。

给大家翻译翻译，也就是说，刑法到底打击到什么程度，不是自己就能决定的，而是要看“入罪门槛”的宽窄，也就是国家机关是否批准、同意等，刑法不能超越行政机关的规则而冒进。

请注意，这里的国家机关，可不是地方监管机构，必须是国家级。

从飒姐的实务经验来看，刑法在一些民间借贷、民间纠纷中曾扮演过不好的角色，以至于公安部等直接发文，强令禁止公安机关查收民事案件。

因此，公安机关已然十分收敛，行政法还没有看明白的地方，一般不会轻易出手。这也就是为什么2014年初，还有人敢说：“只要老百姓不去闹，P2P想怎么干怎么干！”的原因。

如今互联网金融的烫手山芋，从网络借贷平台跳转到虚拟货币交易所，历史是惊人的相似。

如今公安机关办案十分谨慎，飒姐参与辩护的某省首例虚拟货币交易所涉刑案，办案机关在取证、逮捕、挽损等方面都做得非常细致，让我这个对手都暗暗赞叹。目前，我们预判，纯诈骗类交易所，有传销等手段的交易所和ICO会被首先处理。

求处罚，就可以不坐牢吗？

与美国相比，我国的民事侵权判赔和行政处罚力度，并没有把坏孩子的屁股打疼。

飒姐赴美留学的入学考试就是一道侵权法的题目，细节我记不清了，就是记得一个老太太在饭馆吃饭，被鱼骨头卡住了，最后法院把饭馆判得倾家荡产。

彼时，我还不能理解为何要这么狠？此时，倒是能理解几分，无非是用高昂的成本惩戒世人，利用理性经济人原理，把大家都劝回到谨慎小心服务的轨道上来。行政处罚，同理。

既然都是为了规制人的不良行为，如果反其道而行之，新兴业态求处罚，一旦给了巨额处罚或判赔，是不是就不会追究刑事责任了呢？

呵呵，很多学者是这样认可这一观点。为什么他们会这样认为呢，因为在法学院大家都会学习“吸收主义”，重罪吸收轻罪，所以，有些人就把这个原则用在如上情形下。

可惜，这个观点有问题，刑事处罚不能替代行政处罚，一个仿真枪网络销售者被捕后，其家人继续经营网店，一人坐牢，家人重操旧业，这样的问题得解决，那就是，既要刑事处罚，又得关门歇业。

即便是按照很多学者的观点，采纳吸收主义，也是刑法处罚吸收行政处罚，求处罚换不来免牢狱。

未来，“口子” 趋严还是放松？

2017年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网络金融犯罪的综合治理研究》应运而生，社科基金的分量极重，选中“网络金融犯罪”本身就是在国家层面已经关注到互联网金融刑事风险和案件了，并且积极寻求大腕学者的献言献策。

本次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是由厦门大学刑法带头人李兰英教授（女老师），从公开研讨会（2018年1月）成果看，网络金融犯罪的综合治理要有“顶层设计”，以刑法治理为中心，对接金融监管，社会预防，情景预防和效果评估等方面的内容。采用全景主义和复眼观察，抽离综合治理网络金融犯罪的要素，以达到良好的治理效果。

具体内容和逻辑细节，飒姐不便继续透露，但可以肯定未来四年，都是互联网金融刑法研究的重点年份，也一定会有相应的案子和行为人作为被研究对象，载入史册。

如果官方对ICO的态度不变，经营比特币等虚拟货币交易兑换的平台很难在境内找到合法经营的模式，除非有天才的设计和法学家（含实务专家）的反复论证。

不过，监管是动态的，随着国际局势与各国对待虚拟币的态度演变，也许，会采用刑法修正案、最高院司法解释、公报案例等形式，将刑法从马前卒转化成“士”的角色，那时候，市场也就不焦虑了，监管机关司法机关各司其职，不阻滞也不放任，如烹小鲜....

以上就是今天的分享，感恩读者！

第一批00后都能合法进入网吧网咖了，时间过得真TM快。

上个世纪90年代，一批互联网老司机带领着全中国驶上了信息高速公路。

彼时，网吧还不叫“网咖”，玩物丧志的言论也还不存在。在久旱逢甘霖的国人眼里，网吧是尖端科技的代名词，是9点钟的太阳，是炫目新世界的唯一入口。

一

欢迎来到“E时代”

1996年早春的一天，北京中关村南大门竖起了一块硕大的广告牌，上面清楚地写着，“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有多远——向北1500米”。中国网吧的前身，“瀛海威网络科教馆”就坐落在此处。

在蛮荒年代，瀛海威就像传教士布道一样，向中国人讲述何谓 Internet：

“进入瀛海威时空，你可以阅读电子报纸，到网络咖啡屋同不见面的朋友交谈，还可以随时到国际网络上漫步。”

而在同一年的5月，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网吧“威盖特”在上海诞生；几乎是同时，北京的“实华开网络咖啡屋”也在大雾中领跑。

“实华开网络咖啡屋”门前，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事实上，“实华开网络咖啡屋”内部也真的会提供咖啡等茶饮。

资料显示，“威盖特”开业时的收费达到40元/小时，在平均工资500元、猪肉2块一斤的年岁里堪称天价。因此，当时的网吧只是少数社会精英和白领人士查资料、发邮件或者学习五笔输入法的地方。

而最早的这批顾客，后来也成了中国最富有 Internet 精神的弄潮儿——在威盖特的会员中，至少有5个人成了网吧经营者。

据《中华读书报》1998年8月26日的报道：“上海信息港办公室的‘公众电脑屋’审核登记处异常热闹，年初至今，已有400家大大小小的网吧登记注册，有时一个上午就有60多位经营者上门。”

最初的一批网吧走的是高端化路线。1998年，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在上海访问期间，参观了位于陕西路的“3C+T”网络咖啡馆，两名年轻人为克林顿演示上网。

1998年，全国已经有890万个上网用户。即使下了网，人们也难掩互联网革命无所不包的乐观和激动。

有人见到同学在手臂上刺青，便告诉他：“这个纹身最好用NETSCAPE3.0来欣赏才酷，要不扫描一下，存在硬盘里，以做桌布之需。”

有人在街上见到带下划线的文字，手指便不自禁地上下拨动：“这种东西，应该用鼠标点一下才好。”

“互联网可也是够美妙了，鼠标轻轻点，信息滚滚来。”

进入到千禧年，这种激动来得更热烈——相比局域网，互联网带来的绝对是不同层次的文化冲击。

四大门户、QQ、网游陆续出现，而网吧的火爆之势也初露苗头。

当时的电脑价格偏高，且家庭上网费用动辄就要数千元/月，除了大城市的白领家庭和炒股大户（证券公司赠送电脑炒股）之外，许多人只能去网吧冲浪。

在大都市里，晚上打麻将已经是件非常落伍的事了。即使在小县城，漫山遍野的网吧也成了那个年代最具时尚感的场所。甚至有人在网上放出话来：“你要是骂谁原始，就说他不懂网络。”

“摸摸兜里只剩下一块七八，蓬头垢面还想去网吧潇洒。”人们心甘情愿地掏出自己的生活费，因为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网吧。

妈妈学上网，儿子在一旁吃喝两不耽误。

近80岁的老人学上网。

在那个“打开IE一分钟，下载音乐两小时”的年代里，大多数人的网吧生涯都是从聊天室开始的。21世纪初最流行的网络文学《千面网虫》就这样写道：

第一次进聊天室，阿力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白发魔女”“你的小狗狗”“吻我唇子”“温柔小炮儿”……阿力这才知道自己的“裤衩”在这儿真不算什么，有个家伙居然管自己叫“输卵管”。

更让阿力惊讶的是，某前卫女郎“温柔一针”把自己用Frontpage做的一张个人主页在聊天室里发了出来，邀请一众单身网虫前来网恋：

“21世纪的阳光正温暖着我们，嫁鸡随鸡之类的封建残余必须打扫干净。我有权工作、泡吧、蹦迪以及拥有婚外情。你若有意的话，请给我发E-mail。”

2002年6月19日，南京一家网吧里，人们在聊天室分享着申奥成功的好消息。

聊天室风云变幻，谈论的话题经常是匪夷所思，从核弹到拉登，从女朋友到同性恋……如果经常出入其中，就会发现里面冒充作家的数不胜数，冒充泰森他爸的也大有人在。

因此那个年代还流行着一句话：“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

上飞机前夜不忘与网友聊一会儿。

“网吧就是一种启蒙，让我知道电脑里并不只有扫雷和蜘蛛纸牌。”

常年混迹于飞宇网吧一条街的大学生阿健，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whitehouse.org 才是白宫的网站，而我不小心输入成.com了。”

彼时网吧没有配备耳机，阿健只能把《2002年的第一场雪》调成最大音量，然后感受空气中浮动的荷尔蒙。

正如杰克去断背山不只是为了钓鱼——浏览网络黄页寻找色情网站蛛丝马迹的考据学者也大有人在。

二

“未成年人不得入内”就像

“吸烟有害健康”，只是一句废话

千禧年伊始，政府的监管相对放松，网吧的数量也呈几何级增长。尤其是北上广等一线城市，“开网吧”几乎就是高收入的代名词。当时有句响亮的口号叫：“要想发，开网吧”。

而繁荣的背后却充斥着混乱与无序。在前台，网吧老板除了兼营泡面和香烟之外，还经常用假身份证掩护逃课上网的未成年人。

除了上网费，网吧还靠卖游戏点卡和Q币赚钱。规模稍大的网吧，一天收入可达数千元。图为2005年，重庆市一网吧内人满为患，晚来的客人在排队等号。江上鸥 摄

2006年，合肥市某高校门外，一辆网吧专属接送车在校门口迎接学生。黄河 摄

2003年，四川一网吧内，几名学生在躲避记者的镜头。凌晨 摄

从技术过硬的网管哥为你输入83年身份证的那一刻起，网吧就有了原罪。

“青春期的逆反配上网吧的诱惑，宛如一个魔鬼牵着一只妖狐在疾走。”

——关于“黑网吧”的揭露性文章以及“电子海洛因”的种种争议越发频繁地见诸报端。据统计，2006到2010年间，超过90%关于网吧的新闻都是负面的，平均每天有2名中学生因沉迷网吧而走向犯罪道路，每5天有一人在网吧中猝死。

2003年左右，“网瘾”成了网络高频词，在现实中也有所体现。2004年8月19日，合肥男科医院里，有几位患者在“网吧输液室”内，边输液边上网。

在中小学老师和家长的眼中，网吧是藏污纳垢的地方，网吧老板们更是惟利是图的代名词。

至于引发叛逆的另一元凶——网游的开发商，公众和媒体却难以下手。这就导致在长达十余年的舆论风波中，网吧成了众矢之的。

2000年，山东，一僧人在网吧浏览佛教信息。对于网络上存在的各种问题，她说了一句颇有禅意的话：“若僧有罪，罪不及僧众；若僧当罚，罚不在焚宫。”岳强/CFP

就在“电子海洛因论”闹得沸沸扬扬之时，一场大火彻底改变了中国网吧的命运。

2002年6月的某天，四名中学生点燃了北京“蓝极速”网吧门口的红地毯——在那段时间里，网吧正遭严查，一到晚上12点，网吧老板就把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最终，导致了25人葬身火海。

“蓝极速”事件震惊全国，全国的大中小学都开展起了浩浩汤汤的“远离网吧”教育活动。2002年11月19日，温州市区南浦二小举办了对网吧说“不”的主题活动，并成立了小学生“黄鹂”监督队。卢春雨 摄

“文化市场真是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旋即而至的，是全国性的网吧大整顿。

2002年9月，政府出台了《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重点工作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

从2003年起，全国开始实施“不新批一个单体网吧（单体网吧，即单间营业的网吧，与连锁网吧区分）”政策。

2003年，四川遂宁，工商执法人员接到群众举报，突击检查了三家无照经营的黑网吧。谢歆 CFP

2005年，北京丰台，执法人员从写有“小便处”的小屋里搜出了一家黑网吧。浦峰 CFP

《条例》规定，在网吧入口的显著位置，必须悬挂未成年人禁入标志，并对上网者的身份证进行核对、登记。

然而，“未成年人不得入内”大概就跟“吸烟有害健康”一样，仅是一番好意——不管正规不正规，网吧继续吸引着大批逃学威龙。

越禁越俏。

而网吧行业也并未由盛转衰，反而逆势上扬，转入地下野蛮扩张。

网吧老板们再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摇身一变成了电脑培训，有的靠高价收购经营许而成功洗白（在武汉，一张网络经营许可证炒到38万元，在广州，这个数字是100万）——而更多的网吧，最后都成了黑网吧。

一时间，城中村里、居民楼内，大量家庭式作坊数量井喷，开在菜市场上面的尤其具有贫民窟风格。与此同时，“正邪双方”的猫鼠游戏也正式打响。

四川泸州一社区组建了“义务老年网吧监督队”，队员在社区网吧内不定时地巡查。

而济南一位网吧经理，则天才般地把捡来的王姓男子身份证改头换面，好为未成年人或无证黑户提供方便。图为民警搜查到的“奥巴马身份证”。

至于游离在外的第三方力量——小学生，则继续没心没肺地挥霍着生活的兴致，直到遇见了温家宝总理。

2004年，温总理来到成都锦江考察，期间信步走进路边一家叫“银色网上空间”的网吧，不料遇到一名正在上网的小学生。

“老板看见一大群人跟在总理后面走过来，腿都软了，差点哭出来。温总理走到小学生身后，看他在打泡泡，便一手搂着他，和他谈打泡泡的心得。”

场面一度尴尬。

看到老板紧张得不知所措，温总理又走过去安慰道：“小学生放假也要找地方玩一玩嘛，学生负担太重了。”

事后，网吧老板坦言，“总理就像一位进来找孙子的爷爷”，并发誓再也不放小孩子进来。

三

吃鸡，还是网吧的香

非法营业，脏乱差，游戏，色情，未成年……这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外界对网吧的印象。以至于有一阵子，一批网吧经营者为了摆脱“档次低”的印象，纷纷把“XX网吧”改名成“XX网络会所”。

但面上的范儿始终掩不住底子的苍凉。

对于现代人而言，Wi-Fi 信号就像空调吹出的风、饮水机里的水、支付宝里随时能买到的水电煤——去网吧冲浪不再是一种必需的生活方式。

据《广州日报》2013年底披露，全国14万家网吧正以每年10%的速度减少。图为北京一家二手商店内摆满了从网吧回收来的二手电脑。

在PC和手机攻城掠地的势头下，曾经风靡大街小巷的网吧彼时正面临着“生存还是毁灭”的难题。图为2008年，上海街头的网吧指示标。徐和德 摄

终于，在度过了一段叫“网络会所”的尴尬期之后，网吧扬着疲倦的脸，自觉地掀起了一场21世纪的文艺复兴。

2009年，第一家“网咖”在上海诞生。

除了最大限度地提供增值服务之外，里面的一切似乎都进行了消费升级：提供咖啡、奶茶而不只肥宅快乐水，售卖三明治和汉堡，而不是白沙牌香烟和康帅傅泡面。

2015年11月4日，青年网民在安徽阜阳一家新开的网咖里上网。

但事实上，真正让网吧由死盘活的，是电子竞技。2011年，《英雄联盟》的竞技之风吹到了中国，并在接下来的6年里横扫了PC游戏，也制霸了网吧。

2017年，街头巷尾又出现了一批“冲浪吃鸡，快过家里”的吃鸡网吧。就连相声界也忍不住蹭了热点，喊出“于谦去网吧吃鸡”的时代最强音。

吃鸡还是网吧的香。2017年9月23日，山东省烟台市B5电竞馆的吃鸡玩家。

正如普朗克所言，“科学在一次一次的葬礼中进步”，“网咖”的出现似乎不是复古，而是某种必然。只是当发现“世纪网吧”在隔壁“新世纪网咖”的冲击下不知所踪时，我还是忍不住悲伤了一秒。

某个停电的下午，我步入“新世纪网咖”，寝室连坐传来热闹的战术安排声，中年妇女沉默地看着电视剧，在LOL低端局中不断被杀死的中年人发出一声怒吼：“X，你们这群小学生会不会玩啊！”

那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全民CS的良夜，刀郎的的第一场雪，余音绕梁。

2001年10月，第一次见到电脑的少年。

参考资料 -----------------------------

[1] 《姿势分子：中国网吧20年 叛逆、争议与怀念》，游民星空，最后的防线

[2] 《"我是中国互联网先烈" 后瀛海威时代的张树新》，网易商业报道

[3]《中国生活记忆：建国60年民生往事》，

[4]《你有多久没去过网吧了？这里曾是有钱人的消费场所》，一本正经说历史

[5]《致我们曾经疯狂的过去——二十年网吧变迁记》，网易爱玩

供图 视觉中国 | 综合 潘之绎 董方玉 | 编辑 简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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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3年的时候，猫哥第一次见到贾跃亭。

乐视的大楼在北京东四环边上，通往大厦的路面还没有完全硬化，停车场尘土飞扬。楼顶没有公司的logo，楼梯间、大厦门口，员工异常忙碌，个个青春有朝气。工位紧张，密密麻麻全是人，贾跃亭在会议室开会，会议室里摆着一台电视，是即将面世的乐视x60，当时看来相当惊艳，不仅外表，还有价格——不到多数竞品的50%。

当时，贾跃亭在视频网站的主业之外决定另辟蹊径，杀入一片红海的硬件，外界哗然，但他自己充满信心。上市三年，原罪说不绝于耳，股价不振，一直低位徘徊，总要找点新概念，他在内部也面临不少的反对意见，不少人认为应该聚焦，毕竟视频网站的竞争惨烈，乐视并无一定胜出的底气，但这些意见都阻挡不了贾跃亭。

会议结束，我们见面，贾跃亭的第一句话是：“我做了个公号，要关注啊！”。公号的名字就叫“贾跃亭”，当时最新的文章阅读不到10，看起来像是为超级电视项目新建的推广渠道。几年后很多人通过关注这个公号关注贾跃亭的行动，为找回自己的钱做无望的努力，这是后话。

我们就近找了一个办公室聊天，准确的说，是听他讲。讲了什么已经不能记忆全部，大体就是他怎么计划把内容、平台、硬件之间相互贯通，然后成就大事，最吸引人的，是他讲话的方式。

02

贾跃亭的讲话没有马云那种纵横捭阖、金句不断的能力，也缺少柳传志那种“教父”般的气场，他说话内敛，声音不大，紧要处有点停顿，似乎在思考，但你总能感受到他的诚意，配合他略显黝黑的肤色和质朴的服饰，你会觉得这人是在跟你掏心窝子，而且他讲话时充满了对业务的详细描述，即便一些边边角角的数据也能顺手拈来，不像很多老板需要借助助手的提醒，每一次他都会在这种详细的描述中夹杂一两句鸡汤——不会多，一两句点睛，然后你会觉得自己正在面临一个伟大的事业。

那一天，他跟猫哥说的是：“每个人总归还是要有点梦想和信仰的，如果这都不坚持，我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很有点贾布斯的味道。猫哥相信，或许正是这种富有杀伤力的讲述方式配合他all in的姿态，俘获了很多人，甘心为他效力。

贾跃亭的电视策略尽管充满了反对的声音，但当时异常成功。

7月份超级电视开始销售，x60的一万台现货49分钟售罄，s40的一万台现货82分钟卖完，销售额不足一提，但在业内已经掀起了大讨论，传统玩家感到惊慌，这个价格让他们的生存更显艰难，他们说贾跃亭赔本赚吆喝，但贾跃亭反击说他们已经跟不上互联网时代的新玩法了，必然被颠覆。

差不多同期，乐视的股价翻了三倍。这让贾跃亭很享受，之后见了他几面，都是意兴勃发的样子，如果考虑下他的出身，也许就会理解这种成功，虽然他的履历充满疑点。

03

1973年2月，贾跃亭出生在山西襄汾县吕梁山脚下一个叫北膏腴的村子，这是真正的农村。贾家迁入此地只有三代，在村里也只是普通人家：贾跃亭的父亲是当地教师，母亲算是家庭主妇，家里有一些土地。

家境很一般，这对农家父母相信知识改变命运，贾跃亭和哥哥姐姐都读了大学，贾跃亭的成绩一般，1995年从山西财政税务专科学校毕业，大专学历，会计专业。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家三个子女都能考上大学，很值得称道。

现在，学校把他列为“杰出校友”，但他自己的履历里很少提及母校，可能觉得名气不够响亮。不过在这里，他的人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据说他在读大专时是同学中的核心人物，喜欢读前卫诗集和小说，爱组织舞会，他对潮流很敏感。那是电脑还叫计算机，极其昂贵，身为一个会计学生，他预感到这是未来，于是开始接触计算机，并热衷于阅读《硅谷热》，这些爱好对他帮助很大，1995年毕业后，他在垣曲县地方税务局担任网络技术管理员，刚刚报道两个月，就代表单位在一个计算机大赛中夺冠。

如果按照这样的路径发展，可能税务体系会有一个业务娴熟的公务员，但此时，贾跃亭辞职了。

这是他生意生涯中的第一个疑点。

1996年，他创办了山西垣曲县卓越实业有限公司，公司注册资本金为50万元,其中贾跃亭出资20万元，他的妻子李莉也出资了20万元。考虑到当时他的收入不过一两百块钱，这个出资款跟现在一个屌丝青年突然拿出一千万注册了个公司差不多。

尽管他没有承认，但是合理的解释是依靠妻家的力量，找个好老婆，是很多小镇青年上升的惯有路径，在一个县城里，有位高权重的亲戚，做事情会方便不少，而且他的公司所从事的“洗煤”行业也需要一定的资源才能搞定。

04

“洗煤”是个啥业务呢？就是对优质煤进行进一步加工，降低灰分、硫分、去杂质，然后供应一些专门用途的企业。

但是贾跃亭生的太晚，他入行的时候没赶上最好的时间。

1984年和1985年，煤炭政策是“国家、集体、个人一齐上，大中小煤矿一起搞”，大小矿井井喷，经过10年的发展，过度开发导致供大于求，煤炭市场恶性竞争严重，1996年实在不是煤炭行业挣钱的好时候，到了1998年，整个煤炭行业进入了整顿期。

不过，如果有县里的关系，小打小闹还是可以过得很好，但贾跃亭不会甘心，在煤炭行业之外，他还干过印刷、运输、卖过钢材，甚至还回归本业，干过电脑培训，又由此看到另一个商机，开过“垣曲卓越双语学校”，他的精力分散在这些业务中，但没有一个有持续的投入和钻研，你可以说这是一种创业求生的本能，但结合贾跃亭之后的各种操作能看出，贪大求全、不究细节可能是他的本性，他有发现赚钱机会的能力，但缺少把这种机会持续扩大的能力或者意愿。

不管怎么说，他在县城里闯出了一片天。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2002年，贾跃亭决定终止这一切——公司、各种业务、包括妻子和家庭，甚至，他要换个地方生活。

他的新公司名叫西贝尔，从事的业务是“基站配套设备”，跟以前的经验基本不沾边，后来他接受采访说，做这个业务纯属偶然，他是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偶尔从邻桌客人那里听说了“基站配套设备”这个名词，意识到电信业迅速发展。而基站蓄电池在当时几乎是市场空白点。于是，他成立了新公司主做这项业务。

只用了一年时间，西伯尔拿到了一家运营商在山西大半的业务。

奇才啊！

05

后来随着乐视的名头越来越大，贾跃亭的履历说不清的地方太多，于是有人详详细细的查了这段历史，发现西贝尔公司早在1999年就已设立，股东有两个，贾跃亭占80%，王凡占股20%。

对于王凡，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有人说是贾跃亭的第二个妻子，也有人说是他的红颜知己，不论怎样，西贝尔的发展令人侧目，第二年，几个股东将注册资本从100万扩至3000万元，其中贾跃亭以2400万元的出资额占80%的股份。

钱从哪来？不得而知。

2002年，是电信行业的黄金时期，华为、中兴是其中的龙头，在各省的项目中竞争激烈，成立一年没有任何过硬基础的西贝尔通过什么手段拿下山西的大半业务？迷雾重重，直到后来，贾跃亭与汇金立方等股东方的勾连被披露，人们才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但这些，都已经无法证实了。

又隔了一年，贾跃亭把公司从山西迁到北京，从此立足北京，实现了三连跳。此后，他又成立了Sinotel Technologies，并且把西贝尔的业务装进来，2007年在新加坡上市，融资两亿元，贾跃亭总共持有80.5%的股份。

如果是一个实业家，那应该像同业的前辈任正非一样增加研发、做好管理、搞好销售，但2004年，贾跃亭在西贝尔的事业上升期就成立了乐视，并把很多精力投入如此。

Sinotel Technologies之后的使命就是上市，帮贾跃亭融钱，之后贾跃亭又声称把乐视的业务打包其中，股价上涨不少，然后，贾跃亭趁机搞了一把增发……

在成功捞了一笔之后，Sinotel Technologies持续亏损，终于在2016年的3月15日退市了。

06

总结下：

1996年成立卓越实业——1999年成立西贝尔——2002年撤离卓越实业——2004年成立乐视——2016年西贝尔退市……

在每一个业务差不多快成熟的时候，贾跃亭会布局下一个业务，并把上一个业务的剩余价值榨取干净，只不过玩的越来越大，他选择新业务的眼光值得称道，这背后有什么高参不得而知。

接下来，乐视的故事开始了。

视频网站的兴起异常迅速，在很短的时间内，优酷、爱奇艺、搜狐视频等等网站纷纷崛起，一时间冒出来几十家，尽管都不挣钱，但圈粉的能力超强。

乐视进入的时间不算早，技术能力不算强，资金实力不出众，并无特殊的、不可或缺的功能，翻看2004年到2010年的公司履历，最大的亮点无非是获得了某个电影的网络首播权，被评了什么不入流的大奖，与某些野鸡公司达成什么合作协议。

同期的视频网站，都陷入了烧钱就有用户，不烧钱用户立刻就跑的怪圈，盈利遥遥无期。

就在这么个档口，乐视网居然在创业板上市了！

业界大哗，因为作为同行，他们最知道其中的门道。要在创业板上市，需要连续三年盈利，乐视怎么做到的？呵呵。

华兴资本CEO包凡直接指出：“一个排名17的视频网站，却有业内第一的财务指标，变戏法啊。”

戏法在七年后戳穿，2017年11月，参与乐视网IPO审核的多位前发审委委员近期被调查，他们在乐视网IPO期间提供了帮助，造假上市基本凿实。而大家相信以贾跃亭的能力和人脉很难完成这些，他的股东方汇金立方应该在其间起到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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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年间，乐视网发展的跌宕起伏。

上市后的头四年，乐视饱受质疑，到底是怎么上市的？与众不同的版权摊销方式到底在遮掩什么？关联交易为什么那么多？……

2013年，在乐视的成长史上算一个转折点：

● 他们提出了“颠覆者”的定位；

● 推出了超级电视；

● 还收购了制作过《甄嬛传》的花儿影视，股价大涨。

但也只是引人注意而已，当时一众视频网站激战正酣，胜负难定。

好景不长，2014年山西官场巨震，当年6月，贾跃亭离开大陆，开始了为期半年的“海外布局”，随着大股东被揭露，乐视发家史，大家已经心知肚明，贾跃亭只能通过微博不断喊话，他所依靠的强大力量正在崩溃。

没人知道这半年他是怎么度过的，他在思考什么，从之后四年的举动来看，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一个来自底层的村镇青年，依靠机缘巧合的人脉和相互利用的关系不断做大，但是当他熟悉的路径、资源、人脉消失之后，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不是一个有大战略的人、不是一个懂管理的人、不是一个精通技术的人、不是一个好的销售、不是很懂产品、也没有铁打的团队……

但没有关系，他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讲故事，并且看起来足够真诚，让人不得不相信。这是一种摄心术，可能是天赋使然，也可能是他当演员的太太持之以恒培训的结果。

相信这时的贾跃亭一定不甘心，他很可能把过去的成功归结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背后的力量，他也坚信，即便失去这些支撑，他也可以成为一代大商巨贾。

他对外喊出all in的口号，实际中，他在这一年开始布局汽车，像卓越实业越做越好时成立西贝尔，像西贝尔营收大涨时成立乐视，他一直在做两手准备，永远背着降落伞、准备好救生艇。成了，就万人敬仰，不成，就随时止损。

这大概出自他内心无处不在的不安全感，即便表现的再坦然，内心是纠结的。因为他所依赖的这种摄心术，实在太玄幻，不像仓库里的货物、电脑里的代码一样踏实。

以色列学者尤瓦尔·赫拉利2012年出版的《人类简史》颇为轰动，他认为人类跃居食物链顶端的原因是因为合作，可以合作的原因是因为人类的语言，而语言的最大功用在于“虚构”，从宗教信仰到国家观念，从货币价值到公司愿景，虚构的力量支撑文明的变化，只是能构建这些的人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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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跃亭认为自己有这个潜力，于是故事开始了。

在众人的质疑声中，2015年初，贾跃亭无恙归来，这极大地增加了市场对他的信任，股市用一波涨幅反应了这个是实施。乐视也在贾跃亭的一系列疯狂规划中，开始蒙眼狂奔。

贾跃亭一口气推出了七个生态圈：互联网生态、内容生态、大屏生态、手机生态、汽车生态、体育生态、互联网金融生态。

联系他们的叫“生态化反”，不追求单一业务线盈利，通过会员体系产生协同效应并获得收入。

所以他讲故事的逻辑就是：

? 先构建七个生态的大框架、大逻辑；

? 然后不断填充细节，高薪挖人、迅速布点，花钱如流水一样抢资源，比如花27亿买了中超的转播权；

? 这就需要不断的资金，靠现有的收入不现实，靠七大生态还需时日，怎么吊足资本的兴趣，同时保证高估值？贾跃亭用了PPT、开发布会这种简明扼要、声量十足的方式，如果一个公司每年花几千万开会，而且天天强制刷屏，多少都会改变你的认知。所以像乐视体育，也曾经一时纸贵，融资时投资商上门排队求购。

贾跃亭相信这种方式是靠谱的，只要钱能继续，泡泡就可以越吹越大，而且不会破，高峰时，乐视网成了创业板的指标股，市值突破1600亿，让有常识的人怀疑人生。

最早感知乐视缺钱的人，一定是贾跃亭。

他不断减持股份套现，准备跳船。如果故事就此结束，我们可能会把他定义为一个壮志未酬的失意人物，但是贾跃亭的一系列操作，把大败局变成了大骗局。

如果此前他只是能力跟不上野心，从这一刻起，他想的只是怎样收割更多利益，并且尽快开始下一个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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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开市场无法割韭菜之后，他开始一边撒谎一边做局，从身边人开始。

就像一个船长，在大船即将沉没之时，他向船员们喊着“挺住”，自己却开着唯一的救生艇跑了，我走之后，哪管大浪滔天。

● 他克扣供应商的款项，让很多人倾家荡产；

● 他忽悠自己的员工，声称减持套现所得将全部借给公司使用，后来被发现这是一个彻底的谎言，不仅没有全额借款，借的那点钱后来一分不少的全部拿回去了；

● 他忽悠自己的高管，倾尽所得去回购公司的股份，很多人奋斗所得化为乌有，真的是蒙眼瞎跑，即便是那些单独融资成功的项目，比如乐视体育，贾会计也会想方设法把钱挪作他用；

● 他忽悠了孙红雷、黄晓明等一票明星，有些号称朋友，有的号称他老婆的闺蜜，一个也不放过；

● 他忽悠了自己的同学，一帮商学院的同学颇讲义气，众筹要拉贾会计一把，可惜一腔情怀喂了狗；

● 他忽悠柳传志为他站台，并且通过柳传志进入了企业家的顶级圈层，后来有因为柳传志拉来了白衣骑士孙宏斌；

● 他真的把同乡孙宏斌忽悠住了，在真金白银掏了将近200亿后，承认投资失败；

● 他又把前首富许家印拉入局中，8亿美金，两个月就没了。

贾跃亭的屠龙计相当了得。

据不完全的统计，被贾跃亭玩过的至少有2位地产大佬、2位中国首富、撑起娱乐圈半边天的21位明星、13家银行、11家券商、21家公募、29家私募、中国几大知名资本系…

而“乐视七大生态”收割金额接近900亿。

● 其中乐视网融资343亿元，去年“白衣骑士”孙宏斌领衔战投60.4亿；

● 乐视汽车早前融了113亿，恒大新入坑110亿；

● 乐视电视AB轮融资4.3亿，孙宏斌领衔大手笔砸97.8亿；

● 乐视云融资10亿；乐视手机37亿；

● 乐视体育88亿；

● 乐视影业15.9亿。这还不包括没有公布数据的乐视金融。

他们看中的是什么呢？

是PPT包装下的华丽泡沫？是对all in精神的极度向往？但更可能是被贾跃亭的摄心术迷惑，成为他屠龙刀下的牺牲。

留下的呢？一地鸡毛。

10

如果贾跃亭继续主导，FF汽车也将是一个注定失败的项目，这在贾跃亭的计划中，只不过是一个新的玩具，他要靠这个保留仅剩的虚荣感，而乐视生态，不过是一个供他榨干的躯壳，就像之前的西贝尔一样。

但是对贾跃亭的评价两极分化，有些人认为他是真正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这些人真是智商堪忧，企业家精神不是自私蛮干，对股东负责、对投资者负责、对员工有交代、对合作伙伴有交代，不是最基础的要求吗？

如果你仅仅认为贾跃亭是个骗子，也不够公正，这么精彩的世纪骗局很难见到，他跟你讲情怀，去骗最聪明的一帮人，而且不违法，理论上，他还能继续玩下去。

与恒大的合作生变，疯传FF降薪、裁员、资金链断裂，这是预料中的结局。

气球一旦被戳破，就不可能有条不紊的漏气，贾跃亭一张憨厚的面孔下藏着五千年的狡黠，当他依赖的捷径消失，当他的能力跟不上野心，当他“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亡义”的本性显露，他的故事也该结束了。